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BOB官方网站手机网页版一名老侦查员的卧底故事

发布日期:2024-09-04 21:07 浏览次数:

  上一期,我们提到几代警察都很喜欢一首歌《少年壮志不言愁》(),这是国产电视剧《便衣警察》的主题曲。

  便衣警察,从字面看,是穿便衣的警察,像真水无香曾报道过的上海反扒女侠陈峥(加链接),在20年里,她与搭档一起共抓获1200多个扒手。反扒队员,就是俗称的“便衣警察”,他们穿着便衣,隐于人群中伺机抓捕扒手。

  但严格来说,便衣警察,不是指一种警种分类。有时,为了办案需要,警察不能暴露或公开自己身份,化装成不同身份的人,让自己隐于人群和闹市中。

  影视剧中,我们常见男女民警扮成一对恋人蹲守,暗中观察嫌疑人的BOB(中国)官方网站手机网页版一举一动,其实是警察办案中时常会用到的“化装侦查”。

  有时,为了掌握更多线索,民警还需要“卧底”,打入犯罪团伙内部,比如电影《无间道》。

  今天,我们要跟大家讲一个上海老侦查员的故事,每一次卧底调查,他都全力以赴。他叫葛国勇,是前上海市公安局治安总队情报处侦查员。

  葛国勇属猴,出生1956年,今年67岁。年轻时候的他,长着张国字脸,单眼皮、宽下巴,身材颀长。

  1973年,葛国勇念中学时,想去报名当兵,父母不同意。他上面有4个姐姐,所以,父母对他很宠爱,怕他当兵吃苦。中学毕业,他去了奉贤星火农场,因为不怕吃苦,两个月后,当了班长,四个月后升为排长。一直有部队情结的他,悄悄报名当兵,成了名消防兵,在上海老西门消防队任防火班长。

  1979年3月,葛国勇复员分到上海市公安局治安处。在警校受训三个月后,葛国勇到治安处刑二队公交反扒组报到。

  那时,老葛还是小葛,抓起扒手来,仿佛有着与生俱来的天赋,每天都超额完成任务。几年下来,小葛练就了一双火眼金睛,成了反扒战线上的好猎手。

  白茅岭农场建于1956年(注:上世纪50年代起,由于建设需要,上海分别在江苏省大丰县境内、皖南山区相继建立上海、白茅岭、军天湖等农场,这些农场担负着上海市60%的劳改、劳教任务),在安徽郎溪与广德县交界处,处于黑沟山与白云山二山之间,依山傍水,交通四通八达,自古为兵家必争之地,当时归属原上海市劳改局(现为上海市监狱管理局)领导。

  黄浦区公安分局接到协查通报,对逃犯展开通缉。但几个逃犯以前都被公安打击处理过,认得办案民警的面孔。

  时任黄浦公安分局的谢局长想找张新面孔,就打电话给市公安局治安处,治安处推荐了小葛。

  队长说,得到消息,几个逃犯,可能会在当天晚上到外滩一带活动。“其中一个叫老金”,队长拿出通缉令,关照大家记牢老金的长相。

  做反扒几年下来,小葛已经有“化装侦查”的意识了,特意戴上一副“秀郎架”(有金塑混合框或混合框的镜框,也称“眉毛架”)眼镜,看起来斯斯文文的样子,其他几个侦查员也乔装了一番,大家扮作路人在金陵路“遛达”。

  夏夜,凉风徐徐,路灯下,坐着许多乘凉的人,有打牌的、下棋的、聊天的,很是热闹。

  小葛逛到一条弄堂口,指挥现场的谢局长吩咐他:“你进去观察一下里面有多少人,马上出来报告。”

  葛国勇一看,认得:正是下午和办案民警碰面时,匆匆见过一面的那个男人,“原来是线人”,他一下明白了。

  不过,这场面,葛国勇也是第一次遇到,好在他脑子转得快,立即说:“我犯事没路走了,到这里来混混。”

  “线人”热情地说:“来,我帮你介绍个大哥”,拉着他走到一名三十多岁男子身边。

  老金眉头一皱,上前一把握住他的手不放,问:“兄弟,你是哪里的?”他在试探。

  老金让人提来一个旅行包,打开后,里面有土枪、长刀和匕首之类凶器,他神秘地说:“我们马上乘火车去杭州做一桩事体,阿三去北京东路售票处买票了,具体时间等买到车票再定。”

  葛国勇后来回忆,当时自己心里很急,估摸进来有20分钟了,怕外边的同事们担心,想着怎么把这个新情况传递出去。

  那时,没有手机,BP机也是后面几年的事,民警抓捕时,真跟影视剧里一样,全靠眼神、手势或暗号交流。

  他走出弄堂,到了边上一家小店。一个蹲点的侦查员跟进来,葛国勇简洁说了弄堂里的情况。

  谢局长听完情况,有了新指示,这次的任务,听上去,像“不可能完成的任务”。

  谢局长让葛国勇再回去,要他设法让那些人坐上去北站的公交车,掌握他们的体貌特征,在车上还要多与这些人交流,以便后面实施抓捕。还指着葛国勇的眼镜说,行动信号就是葛国勇的眼镜。

  葛国勇明白,如果自己不回去,会打草惊蛇,让老金他们起疑。他瞬间想好说辞,买了几包“红牡丹”,回到弄堂。

  他边发烟,边跟老金说,“在这里等,还不如到火车站去等,派个人通知他直接去北站就是了。”

  老金一听也有理,拍板决定,大家一起乘车去车站,当年去车站的公交车是12路电车。

  一伙人浩浩荡荡地走出弄堂,正巧12路电车开来,当时是晚上8点多,电车上人还很多。

  有两个人挤了上去,葛国勇急中生智招呼:“大家还是一起走”,挤上车的几个人又下了电车。

  不久,又来了辆12路电车,这次,一伙BOB(中国)官方网站手机网页版人全都上了车,乔装打扮的民警也紧跟着上了车。

  车厢里,葛国勇寻找机会与几个“喽罗”故意搭讪,以便让不远处的队友们确认目标。

  电车快到黄浦公安分局门口时,葛国勇摘下眼镜,作为信号,一边的队友即刻明白,亮出身份,请司机停车,几分钟内,弄堂里的11人全部被拿下。随后,去买车票的“阿三”也被抓……

  经连夜审讯,搞清了这伙人的身份,了解到老金说的“去杭州做桩事体”,竟然是预谋到杭州盗窃一家商店,并抢劫路人。

  葛国勇兴致勃勃地讲了前一晚的行动情况,讲完后等着领导表扬。没想,领导脸色严肃,批评了他:“局长让你进去观察一下里面有多少人,没有叫你打入内部,你却自作主张,对领导、对你家庭不负责任,你要深刻检查。”

  葛国勇听了,耷拉着脑袋回到办公室,前晚一起行动的组长问他怎么回事,他委屈得想哭,组长安慰他:“领导是为你好,万一你有个三长两短,领导怎么向你父母交待啊。”

  过了一会,领导又来找葛国勇,他忐忑不安地走进办公室,这回,领导没批评:“谢局长来电话了,对你昨晚的表现大加赞扬。说这个小伙子不错,反应很快,国勇国勇,不但有勇,还挺有智,是块侦查员的料……”

  葛国勇写了情况汇报交了上去,又接到通知让他再写个发言稿,标题也帮他定了,叫《不入虎穴,焉得虎子》。

  两个星期后,全局隆重召开表彰大会。葛国勇作为当天行动的侦查员代表上台发言,还获得了“上海市新长征突击手奖”。

  1986年,上海市公安局成立上海站地区公安分局,葛国勇作为业务骨干,被调入分局治安科外线组。主要打击街面犯罪,在茫茫人流里发现疑点,寻踪觅迹。跟之前做反扒一样,他和同事身着便衣,经常在车站、码头及其他案件高发地带一带寻找目标,隐蔽观察和跟踪直到成功抓捕。

  1993年上海站地区公安分局撤销,葛国勇回到治安总队行动队,打击黄赌毒和黑恶势力,不久,升任行动队大队长。

  但线索并不清晰,据反映在南汇航头地区有个黑恶势力,欺行霸市、打人致残。但具体也不知道是谁,盘踞地点在哪里,属于“无头案”。

  葛国勇在街上看到一伙人大摇大摆、趾高气扬地走路,凭直觉判断这伙人可能是自己要找的人。

  他们在大堂里找了张桌子,装作阔绰的样子,点了不少好酒好菜,目的就是要引起饭店的人的注意,引出“大鱼”。

  不一会,负责的厨师出来,葛国勇递给他一支香烟,问:“你们老板呢?请老板出来,味道一点也不到位。”

  厨师说老板这会人不在,又说,“我们老板是有‘立升’(注:来头的意思)的人”,想吓退来找茬的人。

  葛国勇看到包房里一个留长发的人,还穿件假警裤,正是刚刚大摇大摆走进去的那伙人为首的,问:“他是谁?”

  “长毛”出来,葛国勇敬了杯酒,说:“朋友,我在上海有案底,不能回去了,想到这里来发展,望朋友接纳,钱没有问题。”

  正巧,这时,大堂的电视机里在播放徐汇区的一起案件, “长毛”指着电视说:“现在,好人坏人看不出来”。葛国勇参与了案子侦破,隐隐担心镜头里会出现自己的身影,好在新闻很短,自己也没出现,他冲“长毛”意味深长地说, “朋友,现在是看不清,时间久了就看清了。”

  “长毛”爽快地说:“这个没问题”,见有生意做,饭也不吃了,带葛国勇他们到了马路对面的一家发廊。

  发廊小老板见了“长毛”点头哈腰,马上去安排人了。葛国勇指指身边队友,随机应变说:“你帮我俩开两间房间,不要小旅店,要最好的宾馆。”

  发廊老板喊来的“小姐”来了,葛国勇借故支开,说:“我最近身体不好,你回去吧。”女的先是一愣,见有小费,拿上钱高兴地走了。

  第二天,葛国勇查到,帮他登记的人,就是前面他们去过的那家小饭店的老板,湖北人,他在老家因为打架斗殴被处理过。

  他就在小饭店里时不时请客,几周后,在南桥、周浦、长新等地的一帮混江湖的人,都听说最近来了个“王老板”,出手大方、广交朋友。

  这帮混混,都干着见不得人的勾当,有盗窃、销赃、敲诈勒索、吸毒、开赌场、放高利贷的……

  葛国勇把了解到的信息一条条记下来,这些人之间关系复杂,盘根错节,梳理出26条线索,画了一张表,标上每个人的名字、绰号、关系、犯罪情况。

  见情况摸得差不多,葛国勇以回家取钱为由离开航头地区。他回到单位,汇报掌握的线索情况。

  治安总队领导听完汇报,大加赞赏,要求他了解关键人物的体貌特征和具体地址,以便行动时抓捕。

  经决定,统一抓捕行动定在“桃花节”期间。桃花节,是南汇一个传统旅游项目, 从1991年起,南汇每年三、四月间都要举办“桃花节”。

  按计划,葛国勇他们和抓捕组里外配合。葛国勇在明,他要想法把那些抓捕目标请入瓮。

  葛国勇回到航头,找到“长毛”说自己要开夜总会,让他找个场所,事成后给2万元中介费。

  一周后,后方队友配合下,“夜总会”的事张罗得初具规模。葛国勇还对外说,日子也选好了,选在4月18日开张。

  开张前,他跟名单上的目标一个个发出邀请,宴请大家,发的请柬上还写明到时会送高档礼品。

  行动当天,葛国勇故意先请饭店小老板和保镖一起去洗澡,没想中途,保镖不见了。后来才知道,保镖是因为有外地朋友来上海,见大家都在洗澡,就趁机借了辆车去浦东机场接人了。

  按计划,宴席设在饭店二楼,一共6间包间,其中一间,是葛国勇的队友们待命行动用的。

  傍晚5点30分,人差不多到齐了。众人纷纷敬酒祝贺:“王老板,恭喜发财!”“生意兴隆!”

  葛国勇一边应承,一边暗自关注门口,见保镖进门,他对服务员大声喊:“小姐什么时候到?”,他在给抓捕的队友们发出暗号。

  包间里和楼下的队友们、车里持枪守候的特警们,迅速将5间包房堵得铁桶一般:“我们是警察,不许动!”

  葛国勇回到上海,才跟妻子打电话。之前,因为要保密,他只跟妻子说自己去出差了。

  “你不要回来了,出差了18天也不打个电话,儿子要考高中了你一点也不关心。” 妻子责怪。

  总队长接过电话,跟她解释:“是我派小葛去执行紧急任务的,他吃了不少苦,这次立了大功。非常感谢你这个好警嫂。”

  最后,被抓的60多人中,有10多人被提起公诉,警方由此破获了南汇航头地区40多起积案。

  他们都是盘踞当地多年的黑恶势力,凡在他们地盘上开的大小商店、饭店和发廊等都得交“管理费”,甚至连卖菜的、骑人力车的也不放过,谁不服就武力摆平,多年来,当地老百姓是敢怒不敢言。这些黑恶势力被铲除,老百姓拍手称快,放鞭炮庆贺。

  庆功会上,时任上海市公安局刘云耕局长为葛国勇颁发二等功奖章时,竖起大拇指夸道:“你是警界的杨子荣”。

  2002年,葛国勇已过不惑之年,从“小葛”到了“老葛”,但还是拼在一线。

  当年夏天,葛国勇接到一条贩毒线索,有家小饭店,暗自里贩毒。小店有两个老板,身上都藏有利刃。

  葛国勇找了他们的一个老乡,一起走进店,通过观察,他判断两个老板,以小个子为主,留小胡子的是随从。

  通过老乡介绍,两人对葛国勇放松了一些警惕。葛国勇把老乡打发走,说:“我是江苏来的,要两块(注:毒贩把500克称一块)”。

  “小个子”不响,点了根香烟。在贩毒圈子,也有行规,不抽对方的烟,不喝对方的水,尤其是交易过程中。

  突然,“小个子”站起来,到门外看了看,警惕地转回来:“你今天带了几个人来?”

  葛国勇装作随意扫了一眼外面,见外面都是自己的队友,心里一惊,被小个子察觉了!

  葛国勇思考对策:如果今天离开,行动肯定黄了,后面再要抓会越发困难了,而且还可能危及到那个老乡和门外的队友……

  他抬头,柜台后墙上挂着一把利刃,起身点上香烟,灵机一动,指着对方说:“是你这里被公安盯上了,我今天算倒霉。”

  葛国勇随机应变:“我是外地来的,不熟悉地形,身上又带了这么多现金,过去被人坑过,不能再上当了。”

  估摸是听到现金,“小个子”有点犹豫,葛国勇看在眼里:“一旦我看到货后,全听你安排”,说着,从包里取出一叠钱用手捋了一下,悄声说:“10万元,现金。”

  “小个子”跟“小胡子”使了眼色。“小胡子”会意,跑到门外,回来点点头,和“小个子”又眼神交流了下后,“小胡子”再次出门。

  他从外面的垃圾筒里,取出一个黄色的马夹袋走进来,从里面拿出一个黑色包,从台子底下递给葛国勇。

  葛国勇打开,果然有两块硬邦邦的东西,点点头。他站起来,随手拉出塞进裤子的T恤衣角——这是行动的信号!

  前面进来的一男一女正在吃饭,突然,他们站起来,迅疾向“小个子”扑去,而外面的队友也冲了进来,大家一起扭住“小个子”“小胡子”和葛国勇,给三人戴上手铐,押上了警车(注:同事假装给葛国勇戴上手铐,是为了保护他)。

  审讯时,“小个子、小胡子”不肯交代,还一口咬定是葛国勇的毒品。最后,民警通过调查两人以往贩毒证据形成证据链,两名毒贩被判死刑。

  比如几位在店外的队友衣服穿得太正统,不像附近居民穿着拖鞋、背心、短裤那样随意,容易让毒贩警觉;而且,守在外面的人,视线总往店里看,容易暴露。

  像最近热播的《狂飙》里有个情节,高启强的弟弟高启盛偷偷回来,想替哥哥交“投名状”,约哥哥在面馆见面,悄悄用哥哥手机发信息报警,让警察来抓自己。得到消息后,一部分警察穿着便衣,守在面馆门口观察里面动静。高启强正是发现饭店门口的陌生面孔总朝店里看,察觉出了异样,才知道是弟弟设计的。

  要知道,嫌犯对任何身边的风吹草动都很警觉,尤其是毒贩。毒贩往往狡猾,如果不是人赃并获,他们往往会千方百计让自己脱身。

  那次抓捕毒贩,在队友差点暴露的关键时刻,葛国勇急中生智,扭转局面,反败为胜。

  2006年春节前夕的一个傍晚,葛国勇接到一个举报电话,说闵行一家小超市前一晚运来了两卡车烟花。

  领头男子抢过工作证,扔到地上:“假警察,给我打!”边上一人还拿起铁链条,向葛国勇的队友挥过去。

  对方却嚣张地喊:“打的就是警察!”他们又把葛国勇打倒在地,用脚踢他的头,另一位女队友准备打电话报警,被抢走手机……

  经过调查审问,原来这五人是报复。因为前一天,小店被当地派出所没收了65箱烟花鞭炮,为报复,他们设计了这出。

  但葛国勇并没有“一朝经蛇咬,十年怕井绳”,只要获得信息,宁可信其有,也不信其无。许多似是而非的信息,他都坚持到现场摸清情况,一追到底。

  葛国勇等人穿着便衣,到中山路白兰路口蹲点观察:一个男子在散发制作假证的小广告,跟踪发现他从路边停下的一辆苏字牌照的面包车上,取下了一个黑马夹袋,判断这包东西是他从上家买来的用来做假证的原材料。

  经过三天追踪,葛国勇他们发现那辆苏字牌照的面包车,一路送货,有28个点,每处停留时间不等,从二三分钟至半小时。

  面包车途经吴宝路、七莘路、北松公路等地,到浦东北蔡地区时,面包车突然拐进了小路。

  葛国勇走进一条弄堂,地上有滩水迹,顺着水迹,还有条车轮印,判断是那辆面包车所留,循着车轮印一路追踪,在一座小楼边,果然看到了那辆面包车。

  这里就是发货点。天已经黑了,周围没有路灯,漆黑一片,对这地方也不熟悉,葛国勇从地上捡了一块石头,在墙上作了标记。

  根据一段时间调查,葛国勇他们发现,普陀、闵行、宝山和浦东等地,都有制作假证的下家。那天和面包车司机讲话的女的叫李军(化名),湖南人,暂住在五星村187号。

  抓捕前的蹲守,是办案民警的基本功了。有时候,为掌握嫌疑人的行踪,民警守候一两个星期都是很平常的。

  民警们扮成住在附近的人,他们在车上暗中观察,每天从清晨到深夜,渴了喝矿泉水,饿了啃面包。一段时间后,他们终于摸清了这个团伙的规律,这伙人每天从午后3时开始活动,苏字牌照面包车先到北蔡,装完十多箱货后,开始送货,下家涉及浦东、闸北、宝山、普陀、嘉定和闵行等地。

  除夕那天晚上,葛国勇来守候,原来那辆苏字牌照面包车没在,变成了辆豫字牌照的面包车,装完货后,李军也坐上车出门了。

  经查,这是一辆快递公司的车。车主姓陆,是快递公司的员工。此人也是团伙成员,他不但通过物流进货,也发货到外地。

  在跟踪面包车途中,车上扔出一只废纸箱,葛国勇如获至宝,从箱内找到了“xx印刷厂”的广告纸。

  民警赶往温州调查,摸清了苍南有几家印刷厂是这个制贩假证团伙的原材料批发点。

  同年2月15日,专案组发现了42个交易点等线日凌晨,统一收网行动开始。共查获存储假证中转仓库1个、造假证伪章窝点54个,捣毁制售假证伪章团伙53个、抓获涉案人员195人,缴获假证伪章6285件、半成品26万件以及各类制假工具226台。

  他最后悔的一件事莫过于母亲在世时,他没有好好地尽孝。尤其是母亲病故后,没能在身边为她守灵。

  葛国勇悲痛不已,后悔自己过去整天忙于工作,平时对母亲关心不够。母亲年纪大了后,一直住女儿家,他只是隔一二个星期买点水果或营养品去姐姐家看看,坐上一两个小时就走了。

  “子欲养而亲不待”,为了弥补过去的失误,母亲病故后,葛国勇请假两天,想为母亲守灵。

  没想到,头天晚上9点多,突然接到单位领导电话,问他能否参加当晚在虹口的整治行动?

  听得出领导其实有点为难,但又觉得当晚行动十分重要,还是需要有老将在场才放心。

  葛国勇赶到虹口现场,指挥大家行动,等行动结束,做完笔录,送走关押对象,已经两天一夜过去了,他赶紧赶回老母亲身边……

  葛国勇,前上海市公安局治安总队情报处侦查员。先后荣立二等功二次,三等功三次,被评为“上海市劳动模范”、“上海市禁毒先进个人”等荣誉称号。他善于化装成各种角色与嫌犯打交道,在40年的侦查生涯中,铁血虎胆,或单线接头、或单刀赴会、或深入虎穴,破案无数,功勋卓著,人称“上海警界杨子荣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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